静观人间烟火 体验人生百味

电影《不虚此行》曾获第25届上海国际电影节金爵奖主竞赛单元最佳导演、最佳男演员。影片近日上映后，以独特的气质吸引了观众。影片没有激烈的戏剧冲突，也没有套用固有的类型范式，而是以一种清淡有味的散文化叙事，点亮了人们的内心。

影片主人公闻善是为逝者写悼词的人，悼词里的5位主人公都有自己的故事，每个故事都潜藏着不为人知的真相，通过闻善的探访和思索，真相慢慢浮出水面，形形色色的人间景象徐徐展开。逝者里有渴望与儿子沟通的孤独的父亲，有为弟弟妹妹操劳一生的讲义气的大哥，有马上就要搬离地下室见到光明却猝死的创业者，有活跃于网络配音界却是重度抑郁症患者的律师，有早早为自己预订了悼词和葬礼的老年“网红”。除了最后这位，观众看不到其他4位逝者的形象，却在其亲友的讲述和回忆中，感受到逝者的心灵和情感世界。

影片表面是不动声色的生活流，其实是暗流汹涌的心理流。闻善是一个“掉队”的编剧，生活中有种种不如意，总是慢一拍，也因此成为与世间保持一定距离的观察者。影片有3个空间：闻善的工作场所殡仪馆、他常去溜达的动物园以及他租住的斗室。斗室中的小尹其实是闻善笔下的虚构人物，也是他的内心映照。影片编剧、导演刘伽茵说，殡仪馆和动物园也是她常去的地方，她也把自己写入故事中，创造了闻善这个人物。影片就出现了套层结构，刘伽茵、闻善、小尹也许本质上就是同一个人。

影片在虚实之间表达了对生死的观照。逝者已经去往另一个世界，却给生者的心灵带来深远的触动和滋养。闻善作为摆渡人，在逝者和亲人之间搭了一座桥，同时他也在逝者的故事中体味人情冷暖和生命真谛，最终得到治愈。这种善意始终在影片中缓缓流动，安静克制，哀而不伤，传递了新生的希望。人生就是一段旅程，每一个人都是自己故事的主角，让我们珍惜眼前的一切，爱自己也爱身边人，过好这一生，不虚此行。

(作者系中国电影艺术研究中心研究员)